把水?dāng)嚋?,是我跟錢大拿學(xué)的。他就是靠這個辦法,在迎春林場打了三頭虎,然后拉攏了不少人脈。
又靠這個在宏橋鎮(zhèn)拿到了集貿(mào)市場的項目。
我決定模仿他,在宏橋鎮(zhèn)鬧上一鬧,這樣可以洗清敲詐勒索的嫌疑。
天知道錢大拿有什么樣的背景?
不把水?dāng)嚋?,又怎么知道他在宏橋?zhèn)處于什么樣的地位?
比如派出所的王所長,外面的人都傳他跟錢大拿關(guān)系很好,假如我貿(mào)然跟錢大拿要錢,被王所長扣頂搶劫敲詐的帽子,那我是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,這可違背了我要錢的初衷。
我梅長風(fēng)可不是隨意違反法律的人。
坐牢對于我,那更是不可想象。
我是為了養(yǎng)老虎,實在沒辦法,才找錢大拿要錢的!
……
我從維多利亞的樓上跳下來后,就徑直朝派出所方向跑去。
守在外面的那個司機,見我從上面哐當(dāng)一聲跳下來,驚的雙目睜圓,發(fā)出一聲大吼:“你到底干什么的?”
我懶得理他,噌噌噌往前面奔去。
司機在后面追,喊:“小子,有種你別跑???”
成,那我就不跑了。
司機跑到我面前,朝我喊:“你小子到底什么人啊?”
“我不是跟你說過嗎?只是想進發(fā)廊泄泄火!”
“我明白了!你被錢老板攆了出來!哈哈哈哈!”司機發(fā)出幸災(zāi)樂禍的大笑。
我瞪了他一眼,假裝惱羞成怒的吼:“笑什么笑!看把你得意的!”
我又往前跑。
司機在后面追。
一邊追,一邊喊:“小幾把孩,現(xiàn)在知道厲害了吧?”
“幾把毛,老子一會兒還去發(fā)廊瞧瞧,不達目的,決不罷休!”
司機在后面頓時笑的喘不過氣來。
兩人一邊跑,一邊逗樂子。
正鬧著,黃三李瓜追了上來。
我趁他們不注意,又像推土機一樣,蹭蹭蹭,跑了老遠(yuǎn)。
司機和黃三李瓜見我溜走了,又跟在后面窮追不舍。
錢大拿的三個手下,雖然身材壯碩,可怎么是我的對手呢?
無論是奔跑,還是打架,我認(rèn)為,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。
我只是想吊著他們,讓周圍的街坊鄰居看熱鬧。看他們欺負(fù)人的樣子。
這樣可以引起更大的廣告效應(yīng)。
說明錢大拿仗勢欺人,欺負(fù)一個小孩子。
果然,派出所的王所長帶兩個聯(lián)防隊員出警了,堵在我的前面。
王所長氣勢洶洶,拎著一根橡皮警棍朝我們喊。
“跑什么跑?給我站住!”
我就乖乖的站在王所長的面前,舉起了雙手。
他們把我和司機,黃三李瓜,帶到了派出所問話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梅長風(fēng)!”
“哪里人?”
“迎春林場護林員!”
“跑到這里干嘛?”
“買東西!”
“為什么跑?”
“這個你得問問他們!我也不知道他們?yōu)槭裁醋肺??領(lǐng)導(dǎo)??!你可為我做主啊!我一個未成年來到這里,人生地不熟,就被他們攆得像兔子跑,這宏橋鎮(zhèn),莫非沒有王法了?”
“放屁!有老子在,怎么會沒有王法呢?”
王所長又去問黃三李瓜。
黃三李瓜是個呆貨,也不知道隱瞞事實,而是徑直跟他實話實說。說錢老板在發(fā)廊快活,被我闖進來擾了清凈。
王所長又回頭問我:“你去維多利亞發(fā)廊干什么?”
我低著頭,半天不說話。
啪!
王所長拍了一下桌子,朝我吼:“梅長風(fēng),你才多大?”
“我19歲!”
“好你這個梅長風(fēng),才19歲,居然跑到維多利亞發(fā)廊玩,自甘墮落,那個地方是你能呆的嗎?你這個瓜娃子不學(xué)好!今天,我代表你的爸爸媽媽教訓(xùn)教訓(xùn)你!”
王所長說完,就拿出手銬,要把我銬在椅子上,限制人身自由兩個小時,以作為對我的懲戒。
老實說,這個王所長還是不錯的。
有良心。
有正義感。
只不過迫于形勢,才不得不對錢大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“領(lǐng)導(dǎo),你這可不對啊!我只是去了發(fā)廊一下,怎么是自甘墮落呢?那真正自甘墮落的人,你不抓?反而抓我,這沒有道理?。俊?p> 我笑嘻嘻的往后縮,不許他拷我的手。
這一躲,反而把他給激怒了。
他朝我吼:“就算老子錯了,也要把你拷在派出所,這維多利亞是你能去的地方嗎?要是你爸爸媽媽知道,指不定會急成什么樣子!”
“我沒爸沒媽,他們急什么?”
“你是個孤兒?”王所長愣住了。
我使勁的點點頭。
王所長打量了我一會兒,又改變主意,不拷我了,要我去跟錢大拿道歉。
在他看來,去跟錢大拿道歉,這是最好最輕的解決途徑。
一群人押著我回維多利亞發(fā)廊。
錢大拿早穿戴整齊的站在發(fā)廊前面發(fā)脾氣。
七八個小青年,筆直的站在他面前。
錢大拿訓(xùn)斥他們。
“老子養(yǎng)你們干什么?老子睡個覺,都被人吵醒,抱一個小姐,都被人沖了進來!要是有人想害我,老子還有這口氣站在你們跟前說話嗎?”
“老子發(fā)了你們這么多工資,你們總得睜開你們的狗眼,看望老子一下吧?不然,老子被人給捅死了,誰發(fā)錢給你們?。俊?p> 錢大拿發(fā)脾氣的時候,宏橋鎮(zhèn)的居民跑過來看熱鬧。
將狹長的街道圍了里里外外四五層。
眾人小聲的議論。
“這到底出啥子事了?”
“聽說有個毛孩子闖進了維多利亞發(fā)廊?”
“老天,這毛孩子夠膽大的?!?p> “不是個毛孩子,是個年輕人,也想進維多利亞玩一玩,聽對面鋪子的徐老板說,那個年輕人想進去嘗嘗鮮!”
“我擦,這成什么世道了?年輕人都想進去玩女人,我說過,這維多利亞發(fā)廊來我們宏橋鎮(zhèn),就沒有什么好事?!?p> “敗壞風(fēng)氣,挑戰(zhàn)底線,帶壞孩子!我建議取締維多利亞發(fā)廊!”
“對對對!把我們宏橋鎮(zhèn)的風(fēng)氣都帶壞了!現(xiàn)在連孩子都說起這個事,都活靈活現(xiàn),說的津津有味!”
“長此以往,這該如何好?”
眾人議論紛紛,一件事就變成了兩件事。
宏橋鎮(zhèn)的居民越聚越多,堆在一起,很快形成了一個統(tǒng)一的意見。
那就是不允許維多利亞發(fā)廊留在宏橋鎮(zhèn)。
眾人說的正激烈的時候,王所長帶著我,來到了他們中間。
眾人看見王所長,就嘰嘰喳喳說開了。
“王所長,維多利亞公開賣yin嫖娼,你管不管?”
“這宏橋鎮(zhèn),原來的風(fēng)氣多好?現(xiàn)在變成這個樣子,你是有責(zé)任的!”
“當(dāng)官不為民做主,不如回家賣紅薯!”
“王所長,你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?怎么現(xiàn)在做事,也畏畏縮縮的了?”
“難不成,王所長也被錢大拿給收買了?”
眾人越說越激動,紛紛圍住王所長討一個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