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不相瞞,我不想他們殺死任何一頭老虎。
我準(zhǔn)備插手了!
如果他們把這片原始叢林的老虎全部殺盡,那我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?
老家的爺爺已經(jīng)死了,梅大狗那個混蛋,對我和陳桂枝不管不問,如果沒有老虎,我等于失去了這份安身立命的工作。那我留在這里還有什么意義?
看見楊老鬼他們經(jīng)驗豐富,我立即向后面跑,繞出了一個大圈子,跑到了左邊一座更高的山頭坐山觀虎斗。
楊老鬼總共有11桿槍。
還有另外9桿槍在12公里外的范圍。
真正打起來了,我覺得老虎兇多吉少。
另外,還看見兩個穿深藍(lán)色工裝的男子提著麻醉槍,一邊走,一邊查看地面的糞便。
我懷疑他們是專業(yè)的狩獵者。
不長期從事這樣的工作,是不會做到這么專業(yè)的。每走幾步,還用手去擦拭樹干的皮毛,查看即將冒出的野獸是什么種類的動物。
這跟我調(diào)查老虎在什么位置一模一樣。
可見,這幫人極其的強(qiáng)大!
一看見這幫人小心翼翼的向前包抄,我的心就亂了。
我心里不斷的問自己:難道,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打老虎?
不管不問?
一個聲音在頭頂告誡我:“長風(fēng)啊!你可以出手阻止他們!”
“你要是不試試,又怎么知道不行呢?”
我焦急萬分之際,山坡下面的偷獵者已經(jīng)跟老虎狹路相逢。
兩頭老虎咆哮著,冷不丁朝光頭沖了過來。
光頭冷冷一笑,舉槍朝老虎就是一槍!
砰!
槍聲很尖銳!
老虎被子彈擊中,可并沒有延緩沖擊的力度,而是瞪著血紅的大眼睛,張大嘴巴,以更勇猛的速度向光頭撲來。
眼看老虎離光頭只有不到5米的距離了。
如果老虎撲過去,光頭的生命危在旦夕。
可真正的情況是怎樣的呢?
另兩個手持麻醉槍的大漢,早已經(jīng)對咆哮而來的老虎連射兩顆大劑量的麻醉彈。
老虎躍在半空,頭一歪,便直愣愣的摔在光頭的面前,喘出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。
老虎雖然勇猛,可終究是斗不過人類。
很快這頭老虎昏沉沉的睡去。
望著幾個圍著老虎哈哈大笑的得意的偷獵者們,我心頭就感到一陣陣莫名其妙的悲哀!
為一頭老虎,興師動眾,死了兩個人,又拉來一幫人不懼生死,這值得嗎?
另一頭老虎寡不敵眾,連忙鉆進(jìn)山林,不見蹤跡。
11個偷獵者更加得意了,一個個蹲下,將昏迷不醒的老虎扒來扒去,仿佛看見什么稀世的珍寶一樣,感到珍貴。
他們商量了一會兒,便拿來木棒繩子,抬著老虎下山。
這是一頭怎樣的老虎?。?p> 渾身長滿了金色和棕色的皮毛,老遠(yuǎn)看去,就是一頭帶著條紋斑的肥碩老虎。
長兩米多,高一米左右。
完全是一頭正值壯年的老虎。
可就這么折在楊老鬼等人的手里,成為他們手中的玩物。我心里就覺得堵得慌。
看見他們抬著老虎下山,我靜悄悄的尾隨過去。
在離廠區(qū)六七公里的山凹子中間,我冷不丁朝他們打了一槍。
這一槍打的很巧妙,恰好擊中了木棒子上面的繩子。
繩子一斷,昏迷不醒的老虎便撲的一聲摔在地上。
眾人大驚,一個個拿起槍賊眉鼠眼的盯著四周,生怕我從密林里沖出來,再朝他們打出一發(fā)子彈。
楊老鬼他們警戒了許久,才重新去觀察地上的老虎。
這時候的老虎已經(jīng)清醒了一些。
它臥在草地上,齜牙咧齒,朝偷獵者發(fā)出一陣陣低沉的呼嘯聲。
嚇得一群人,臉色蒼白,一個個后退幾十步,用手中的獵槍對準(zhǔn)它。
老虎蠕動著,用雙腿刨地面,想竭力的站起身,向他們發(fā)動又一輪的反擊。
可它怎么努力,就是站不直身子,于是只能趴在草地上,用兩只血紅的大眼睛瞪著他們。
“二子,看看這家伙,對我們頗不服氣!”楊老鬼叼一支煙,對身邊的一個高個子說道。
“鬼哥,我看干脆斃了它!它的皮毛和骨頭照樣可以賣錢嘛!”那個叫黃二子的家伙有點擔(dān)心老虎會傷人。
“放屁!我們要的是華南虎,而不是一頭死虎!你知不知道華南虎已經(jīng)瀕臨滅絕了?假如我們手中有一頭華南虎,你猜效果會怎樣?”
“不知道!”黃二子露出迷茫的眼神說道。
楊老鬼嘿嘿一笑,道:“把它賣給國外有錢的老板,起碼值兩三百萬!你信不?”
幾個圍獵者眼睛放綠光,異口同聲的說:“鬼哥莫非在哄騙我們吧?就一頭虎,哪里值這么多錢?”
“我預(yù)計,這兩頭虎是最后的兩頭華南虎!物以稀為貴!你們想想,最后兩頭華南虎在我們手里,那可是一只待價而估的孤寶,反正值很多很多錢!啥也別說了,趕緊干活吧?把它抬到公路邊,再用車運出去,別讓別人看見,否則就有麻煩了!”
楊老鬼指揮幾個人用一個繩子編成的大網(wǎng)將老虎套住,防止它清醒過來傷人。
我看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,端著長長的步槍,從樹林里走了出來。
“住手!放開它!否則我不客氣了!”
我用槍指指楊老鬼的胸膛,又用黑洞洞的槍口指指其它的偷獵者。
十幾個壯漢目瞪口呆。
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我。
“梅長風(fēng),你想干什么?你想殺人嗎?”
“馬勒戈壁,老子給了你們那么多錢,沒想到你卻跑過來壞我們的事!”
“梅長風(fēng),你不想活了?居然敢用槍指著我們,你信不信,我們一槍崩死你!”
十幾個男人一哄而上,用幾支雙管獵槍指向我的頭顱。
我跟他們杠上了。我不準(zhǔn)他們弄走那頭麻醉的華南虎,而他們氣急敗壞的用槍逼著我走。
這樣的對峙注定沒有結(jié)果,楊老鬼掏出一疊錢,扔在草地上,對我嘲諷道。
“梅長風(fēng)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?你不就是要錢嗎?見我捕獲這頭虎,你眼紅了,是嗎?見者有份,我提前支付你2000元錢,你拿著錢趕緊走吧?甭讓我再看見你,否則,老子就不客氣了!”
楊老鬼視我為空氣,把錢扔在地上后,繼續(xù)指揮幾個人抬著老虎往山下的公路走。
我一個箭步,沖到最前面,攔住他們,朝他們吼。
“今天有我在這里,你們誰也不能傷害它?!?p> 我用槍指指他們的腦袋,警告道。
光頭冷不丁的跑過來,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上。
我頓時后倒,像一只圓圓的酒桶咕嚕嚕滾下了山。
光頭的這一腳,踹得很重,我滾到半山腰,被一塊石頭擋住,渾身劇痛,再也爬不起來了。
我跟光頭楊老鬼相比,還是稚嫩了一些。他們猜準(zhǔn)了我不敢開槍,才肆意對我進(jìn)行羞辱與攻擊。
假如,我開一槍,事情的結(jié)果一定不會這樣。
我掙扎著,跑到十幾米遠(yuǎn)的草地上去撿我的槍,光頭黃二見狀,追了過來,跟我扭打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