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言一臉迷茫地看著老大夫——她怎么會中毒呢?
集塵便急問:“田姑娘,你剛才在吃什么?”
“我在吃燒餅??!靜能師太給的……不是吧,之前我與靜能師太根本沒有見過面,她怎么可能害我?”田言的話越來越小聲了。
“那燒餅你還有嗎?”集塵又問。
“有,在我腰上的包里?!碧镅哉f的有氣無力。
集塵拿了田言的燒餅,他從自己懷里摸出了一兩銀子遞給了那老大夫:“醫(yī)老,你照顧好這位姑娘,我去去就來!”
老大夫接了銀子笑盈盈地答應著,田言躺在床上看向了那大夫:“大夫,不對啊,我表妹也吃了,為何她卻沒有吐,只有我吐了?”
老大夫便從方子上抬眼看著田言道:“這個呀,就像花粉一樣,有的人過敏,有的人就沒事兒!我估計呀,是那做燒餅的人圖省錢去山上挖了些別人不要的野菜和在里邊了,可是人家一直吃沒事兒,趕上你體質特殊,吃了就開始吐了唄!”
田言便靠在床上不說話了,靜能師太絕對是無心的,看來是她自己的體質問題了。
一兩銀子的威力就是大,那老大夫還特意找了個小子專門照顧田言,一幅藥喝下去,田言明顯感覺自己的胃好多了,這個時候衛(wèi)蘭也過來了。
她跑的滿頭大汗,田言沖她招了招手,衛(wèi)蘭忙跑到了她的床前。
“阿言,你怎么樣?。俊毙l(wèi)蘭往床上坐了問。
“我倒是沒事兒,喝了一幅藥了,這藥館里的味兒太濃了,我鼻子不大痛快。說來也奇怪,大夫說我是中毒了,可是你一點兒事情也沒有啊,咱們吃的明明是一個燒餅!”
衛(wèi)蘭從自己懷里拾出來了自己還剩下的那一口燒餅,她輕聲道:“這里面恐怕是有絨心草,現在太平盛世,本來不會再有人吃這個了,可是我之前跟著我爹去涼州呆過半年,那里缺吃少喝的,我們便也跟著當地人開始吃絨心草,一開始,我也是吐,不過后來吃了一陣子便不再吐了?!?p> “你是突然想到的,還是在吃燒餅的時候就發(fā)現了?”田言問。
“我早就不吃那東西了,我看這燒餅上有些菜葉兒,以為是那桃花庵里隨便和進去的野菜呢!哪里會想到居然是絨心草,不過桃花庵看起來香火也不錯,那些師太們怎么會還吃這個?”衛(wèi)蘭往田言那邊坐了坐。
田言要下床,那坐在一旁守著她的小子便道:“哎,田姑娘,你去哪兒呀?”
“我眼下也沒事兒了,我得去城南角呀,我還要給人家趕車的?!碧镅砸贿叴┬幻娴?。
“哎,田姑娘,那銀子可是不退的啊!當然了,一會兒你要是感覺不舒服還想回來,這個床位還是留給你的!”醫(yī)館的小子認真地解釋著。
田言扯了扯嘴角沖那小子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來拉著衛(wèi)蘭往外面走了。
衛(wèi)蘭跟在田言身后,直到兩個人走出去一段距離了衛(wèi)蘭才問:“阿言你真的不在藥館里休息了?一會兒集塵要找你怎么辦?”
“他知道去哪里找我,咱們還是去城南吧,那鄭姑娘也是個病歪的,我怕她再找我,眼下我感覺身子好多了,還是賺錢要緊?!碧镅詻_衛(wèi)蘭笑了笑。
對于食物中毒這事兒田言也沒放在心上,她和衛(wèi)蘭又往馬車場那邊去,衛(wèi)蘭扶著她上了鄭家的馬車,田言便靠著馬車休息起來。
“阿言你要喝水嗎?我這里還有塊兒飴糖,給你吧!”衛(wèi)蘭坐在了車沿上。
“唔……我剛想問你有沒有帶糖呢!”田言撕掉了花生飴的糖紙,將糖粒送進了自己的嘴里。
這個時候已經過了申時,田言看到不遠處碧華正扶著鄭惜若往這里走,她碰了碰衛(wèi)蘭,衛(wèi)蘭轉身跳下馬車,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了。
“鄭姑娘,碧華姑娘,現在要回去么?”田言問。
碧華沖田言笑了笑,她端莊的架式也放下了幾分,而鄭惜弱便更甚,她上前拉了田言的手笑:“你怎么躲在這里?那池子上的人都在念著你呢!你今天可為車馬行出了一口氣!你是沒見,那池子上的職方司的人都不愿抬頭了呢!”
田言便笑:“是他們欺人太甚在先?!?p> 碧華扶著鄭惜弱往車上走,鄭惜若往馬車里坐了又道:“這桃花詩會也沒有什么嘛,不過今天爽快在阿言為車馬行出頭,明天咱們還來,我倒要看看,今天的事兒,到明天會發(fā)酵成什么樣子!”
“姑娘本不應該湊這些熱鬧的!有失大家風范?!北倘A小聲提醒著。
“確實也沒有這樣痛快過,我今天高興?!编嵪糨p輕咳了一聲,落下了馬車簾子。
田言調轉了馬頭,碧華在鉆進車簾子時也對她贊賞了一句:“田姑娘想來要飛黃騰達了?!?p> 田言忙笑:“承碧華姑娘吉言?!?p> 田言的胃里還是有些翻騰,她強撐著將鄭惜若送到了鄭家,這才捂著自己的胃往自己家里走,可是她剛剛到了自家巷子門口上,便聽到自家巷子里傳來了馬管事的說話聲。
田言快步進了家門,正在與馬管事說話的陳二娘立刻上前來拉她了:“阿言回來了!你看,我也沒見過馬管事,他突然來家里,我都沒有來得及給人家備上好的茶水!真是失禮!”
田言錯愕地看向了馬管事,馬管事卻是笑:“哎呀,例行慰問家屬么!阿言在我們車馬行可是數一數二的好手!咱們理應多走動!不過阿言你放心吧,我沒把你家的地址告訴別人!”
田言扯扯嘴角往屋子里走去——她又不是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,還不是因為池子上的事兒?這馬管事如今也來和她“走動關系”來了?
陳二娘不明所已,只是熱情地招待著馬管事,不等田言喝完自己手上的水,集塵卻又急急來了。
田詞出了自己的屋子,他瞄著自家姐姐問:“阿姐,今天是個什么大日子?怎么這么多貴人來咱家?”
“這么多貴人?不就馬管事和集塵么?誰還來過?”田言的臉色立刻警惕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