習得知識,就是要活學活用嘛!
無所謂誰與誰,都是那個意思。
此時此刻木然的雄曉宇,眼睛定定看著面前所能看到的粉衣一方,雖些許訝異與這嫩嫩蘿莉忽的轉(zhuǎn)變,漸已凸顯黑暗的氣質(zhì)。
不過,怎的隱隱有那么一絲絲的贊同呢?
他甩了甩頭,把這稍泛起的念頭摒棄掉,怎能想著捉弄薛冰凝呢?雖然她是那么霸道,又那么暴力,他又怎會因這點而放棄呢?只是因為自己太善良,心太軟而已。
對,太善良心軟啦。雄曉宇自我安慰,他絕不是怕薛冰凝,只是善良。
好似知曉雄曉宇不會有何動作,或者說他的“慫”,淺粉皮靴在蠱惑雄曉宇后,間隔不久便又嬌嫩說道,不過并不是對著雄曉宇,而是不再予以理會,回歸了正主薛冰凝身上。
她嫩聲說道:“凝姐姐,看來你有個蠻忠誠的守護者嘛!都這樣趴著給你當人肉沙發(fā)了,你也不心疼心疼?”
只是這話,還是引起不了薛冰凝的任何回應(yīng),像是兩個世界的人。盡管是如此近的距離。
淺粉皮靴顯然不是一個容易氣餒的人,因為她還在猶自說著,不管薛冰凝如何不做聲。
“凝姐姐,凝姐姐,你說你這樣躺著可不好,萬一著涼了可不好。就算有下面那個小哥哥在墊著,但也不是個事兒啊!對不對?”她繼續(xù)說著,諸如此類。
她貌似忽略了薛冰凝睡了的“事實”。
雄曉宇現(xiàn)在是萬分感動,快要感激涕零,淺粉皮靴這是在替他說話,道出了他的心聲?。?p> 可是,根本沒啥用嘛!
姿勢還是那個姿勢,無甚變化。
“凝姐姐,你這樣就很沒意思了。”
終于,在接近淺粉皮靴快要暴走的情況下,說話都要露出不耐煩意味的時候,薛冰凝動了。畢竟只要是人,耐心都是有限度的,這嬌嫩蘿莉自是不能例外。
對,薛冰凝動了。
她翻了個身,頭枕自己的手臂,背向了淺粉皮靴,仍是沒吭半個氣。倒是苦了雄曉宇,這番動作可都是基于他還沒緩過來的身體上做出來的,那滋味可不是一個“苦”字就能表達得出來。
“凝姐姐!”淺粉皮靴撕下了那層柔嫩外衣,有些氣急,輕叱叫道。
雄曉宇有些心累,暗嘆這世界真的好復雜,原來薛冰凝并未睡著,可憐他還心疼了她,當真欺騙自己感情。這由不得他不知,因為淺粉皮靴嬌斥后,薛冰凝就出了聲:“早這樣就好了,在姐姐我面前你是不用裝的?!?p> 傻子都知道薛冰凝是在“裝”睡,她只是不理淺粉皮靴而已。
“凝姐姐終于舍得開口了?!睖\粉皮靴語氣嬌柔,一掃之前少許不忿,又明顯帶著些擠兌道,“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躺在那兒呢,就是要心疼下面那個小哥哥了,可真辛苦呢?!?p> 雄曉宇聽得此言此語,當真感激的緊,恨不得要伸出四肢為這番公道話助助威打打氣,他是打心眼里的贊同。
同時他心里暗暗祈禱:背上這位能夠“幡然醒悟”,挪移嬌軀,自己好能“活過來”。
然而,只怕他是要心不如愿。
薛冰凝并未立刻回應(yīng)淺粉皮靴,她很愜意地舒展身體,好似自家沙發(fā)般隨心。
當然,這“沙發(fā)”確實是自家的。
寧靜片刻,當然,按照雄曉宇的感覺就是……尷尬了一會兒,薛冰凝慵懶著吐氣如蘭:“有時候真的受不了你,想要嘲笑我,就大大方方表現(xiàn)出來嘛,何必拐彎抹角陰陽怪氣的?!?p> 頓了頓,她反身側(cè)躺,面向淺粉皮靴繼續(xù)道:“弄的我好不想搭理你,你也憋著氣,如此大家心情都不順暢,你說呢?雅琪妹妹?!?p> 淺粉皮靴大概沒想到薛冰凝會直接了當?shù)恼f出這些話,絕絕對對的利落嘎嘣脆!有些征然,但很快她就恢復了蘿莉模式,嫩嫩道:“凝姐姐不愧是凝姐姐,霸氣霸氣,小妹甘拜下風。”
“嗯……”淺粉皮靴話沒說完的樣子。
“好啦好啦?!毖Ρ种浦?,緊接著道:“你好不容易找到的人,這次終于打敗了我,你來肯定不單單是看我笑話嘲笑幾句吧。我還不知道你的鬼心思?不過說真的,我還真想不出,你從哪兒找來的如此高手?”
“嘻嘻?!睖\粉皮靴雀之躍躍,像是做了甚了得的事情,邀功請表揚的孩子般,“知道凝姐姐在跆拳道方面很厲害,鮮有人敵。我之前找來的那些或輕易或不易,但都被你打趴下了,到最后都一動不動,就像你身下的小哥哥?!?p> “嗯?”雄曉宇猛然間被提到,有些不知所以然。
啪的一下,悶聲響起。雄曉宇腦袋被薛冰凝一掌按下半寸,險些就要鼻梁觸地,心驚肉跳又驚悚。但明顯薛冰凝把握著分寸,若再加哪怕一點力氣,怕是雄曉宇都要見了彩。
薛冰凝手仍然放在雄曉宇頭上,輕輕撫摸,仿佛安慰一只寵物貓,嘴上卻不甚溫軟:“沒你的事兒,好好趴著。”
“哦哦。”雄曉宇莫敢不從。
她又說了話,是對淺粉皮靴,帶著些不耐:“說重點!”
“凝姐姐應(yīng)該感覺的到,她使的不是跆拳道?!睖\粉皮靴連忙說道,她指的便是方才和薛冰凝對打的漂亮姑娘。
“嗯。”薛冰凝表示贊同。
“她……學的是形意拳外加截拳道?!睖\粉皮靴補充。
“那你算是犯規(guī)了呀!”薛冰凝重拳握握。
“怎么會?你只是說不能找專業(yè)人士,其他的隨便找,你都是吊打的。又沒說不能找學其他的?!睖\粉皮靴氣勢弱弱,底氣明顯不足。
她又提高了音量,好似如此便能重拾信心滿滿:“再說這個人你應(yīng)該認識的,只是你好像沒認出來?!?p> “哦?是嗎?”薛冰凝有些意外。
“當然了,你和她可是小時候就見過的,也在一起玩過好些年的。”淺粉皮靴立刻回答道。
“小時候?好些年?”薛冰凝低聲喃喃,眉頭翹起應(yīng)是在努力思索回憶。
“對呀。你不會真的想不出來了吧,那……那位姐姐可是會很傷心的哦!”淺粉皮靴語氣玩味。
“是鐘秀姐?”薛冰凝有些欣喜卻又帶著絲不確定的疑惑問道。
淺粉皮靴還未說話,雄曉宇就看見其旁信步出現(xiàn)一雙湛藍色平板鞋,與之同步站著。四只鞋展與雄曉宇眼前,使得他有些發(fā)怵,總有種下一秒就被踩的錯覺。
很明顯,他有些自戀了。
“小冰凝,跆拳道練的不錯嘛。怎么?才幾年過去,就不認得姐姐了?”湛藍平板,也就是湯鐘秀說道,聲音有些清冷。
“鐘秀姐!”薛冰凝一下子跳了起來,驚喜喊叫。
而雄曉宇猛然間如釋重負,都有些不適應(yīng)了。倒要感謝這位鐘秀姐了,他想起這位便是方才與薛冰凝對打的漂亮姑娘,腦中掠過那靈動身形“狠辣”動作,不由感嘆:果然暴力狂都要湊成堆兒的。
還給不給我們這些弱弱“病秧子”活路啦!
“鐘秀姐,我們有好久不見了吧,真是想死你啦!”薛冰凝竟是用了撒嬌的語氣,竟是像個小女生。
這,這絕對不符合人設(shè)??!雄曉宇都要認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。他是好不適應(yīng)。這應(yīng)是那位淺粉皮靴的臺詞跟氣場,他絕對是遇到了個假的薛冰凝。
對,假的。雄曉宇自我安慰,以求世界觀的不被崩塌。然而事與愿違,那已經(jīng)要變得嗲嗲的女聲,弄得他身上寒毛都豎了起來。
許是太過興奮,薛冰凝話嘮屬性徹底迸發(fā),貼在湯鐘秀身上左說右講,怕不是要把心肝脾肺腎里的話全部道出說與她聽。過了些許時間,言語間無意瞥見仍保持方才姿勢的雄曉宇,才稍稍放緩那蠕動小嘴。
卻是清冷道:“喂!還不起來,小宇子,趴在地上裝死?。吭趺?,還要讓我扶你嗎?”
正在思考人生的雄曉宇先生憮然聽到這聲音,方才感覺回到了正軌,察覺這其中意思,強忍還未完全恢復的不適身軀,連忙起身回答:“當然不用?!?p> 正欲進一步觀察薛冰凝臉色,卻見她又轉(zhuǎn)回面向湯鐘秀,熱情非常。這是把自己赤裸裸的忽略啊!虧的剛才還與你做人肉靠墊,雄曉宇心下感慨小小不值。
站起身的雄曉宇和三人處在同一高度,不像剛才只能看對方的腳底板,即是如此,他又不由有些神傷。目眩??粗媲坝H密兩人故人相見,互訴衷腸,感覺自己很是多余。
還不如趴在地上呢!
咦?不對。不是還有個人嗎,淺粉皮靴呢?那個粉紅蘿莉。雄曉宇觀望薛冰凝湯鐘秀兩側(cè),沒半個人影。這就奇了怪了,不到片刻的功夫,就消失一個大活人。
當真是奇怪!雄曉宇腦袋有些懵,怔怔然,也沒有注意到旁邊立著的纖細身影,以及那緩緩靠近他肩膀的某只小手。于是,當那五根纖指加速靠近重重拍到他的時候,他被狠狠的嚇到了。
但并未驚叫,他閃到一旁,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兔子,雖然這兔子的尾巴有些短。因為雄曉宇的反應(yīng)著實大了些,就連旁邊的始作俑者方雅琪都反被驚著了。
粉紅蘿莉方雅琪此時一臉懵逼,不就是拍了下嗎,至于這么大動作嗎。伸出的白皙小手還停在半空中,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,當真難受。
但作為一個有涵養(yǎng)有禮教的女孩,嗯,方雅琪自己是這么定位自己的。況且自己還是理虧的一方,誰讓自己沒事兒戳別人呢?這是不對的。
短短的瞬間,她小腦袋里便衡量了這么多。
而接下來她跨前一步,對著余魂剛定的雄曉宇施施然道:“你膽兒怎么這么小?。”缺鞲绺邕€要慫誒?!?p> 雄曉宇緩過神來,便聽到這么柔嫩一句,是淺粉皮靴。饒是有些嘲諷自己,但莫名的生不起絲毫氣來,丁點不舒服都沒有,想是對面蘿莉氣場使然。
當然還有某位躺著也中槍的遭遇,使得他心里平衡些。在他之前,某位怕是淺粉皮靴心目中最“慫”的。在他之后,某位怕是也逃不了最慫的形象,因為這對雄曉宇的嘲諷,僅僅是一時的感慨,維持不了多久。
“還有……”淺粉皮靴又靠近了些許,聲音低了許多,悄聲道:“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?”
“嗯?”雄曉宇登時疑惑,那迷茫的小眼神顯露無疑。
“就,就是……”方雅琪一時語塞。
雄曉宇看淺粉皮靴吞吞吐吐的樣子,還有不時望向薛冰凝方向轉(zhuǎn)動的小腦袋,有些好笑。但他忍住了,他趴在地上的時候,可是領(lǐng)略過對方和薛冰凝的針鋒相對。
雖然稍遜一籌,也不是雄曉宇這種小等級的人能夠招惹的。怕不是稍有不慎,就要跌入深谷。
“就是吃凝姐姐的醋啊,看你剛才的樣子,求抱求安慰,可是都寫在臉上呢。”方雅琪語言陡然利索無比,快速道。
這語速,雄曉宇聽著真的認為,剛才她都在演戲。聲音還高了些許,嚇得雄曉宇也趕緊瞥向薛冰凝那兒,這話可不能讓這位正主聽到。
還好還好,薛冰凝正跟著她那位鐘秀姐“敘舊情”呢,并未注意到這邊的情形。只是,那般親昵的樣子,真的讓雄曉宇心癢癢外加酸酸的呢。
“別亂說!”雄曉宇轉(zhuǎn)而看向淺粉皮靴,帶著些教訓的口吻說道。方才她的話確實是差點兒,讓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兒,就剩一口吐出來了。
“哦……,你是在質(zhì)疑我?”方雅琪自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,她淺淺笑著,語氣玩味道。
“哪兒有,我只是……”雄曉宇看著淺粉皮靴如此便知道捅了大簍子,情急之下補救道。
可是話未說完,就聽這淺粉皮靴嫩嫩一嗓子,叫了聲凝姐姐。
雄曉宇心下一緊,暗道這次……
玩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