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鈴鈴、叮鈴鈴的鬧鐘聲響起。
雄曉宇睜開惺忪的睡眼,感覺到腿被什么壓著,很是難受。
起身一看,眼睛瞬間瞪的大大的。
我去!
薛冰琪那小子抱著自己的大腿,還親昵的用臉部蹭著自己的腳。怪不得自己的腳,感覺到溫熱的氣體一呼一呼的呢!
無奈用腳蹬了蹬那家伙,想要叫醒他,怎奈這家伙還不耐地捶了捶自己??粗前脒吷碜討以诳罩械难Ρ鳎蹠杂罴{悶著。
這家伙怎么就沒掉下去呢?
哎呀,大哥請收起你的哈喇子,好嗎?雄曉宇看見口水慢慢的從薛冰琪的嘴巴里流出來,頓時感覺一陣惡心,本能的一彈腿,于是薛冰琪就悲催的掉了下去。
緊接著發(fā)出一聲慘嚎。
雄曉宇捂著耳朵,看向從地上爬起來幽怨地看著他的薛冰琪,聳聳肩。
意思是怪我咯!
“宇哥,起那么早啊?!?p> “宇哥,今天晚上我睡里面好不好?。俊边@小子轉(zhuǎn)瞬間就換了個臉,一臉諂媚。
“不行?!毙蹠杂钜豢诨亟^。
薛冰琪一臉悲憤的看著雄曉宇,黑眼珠子骨碌碌轉(zhuǎn)了幾圈,似不耐煩地撓了撓他那本就如雞窩的頭發(fā)。眼前的雄曉宇,是個油鹽不進的家伙,薛冰琪遭遇了他此生以來第二個難題。
第一個不是薛冰凝,薛冰凝是他的噩夢,那是一個小姑娘,一個很粘人的小姑娘??墒强吹叫蹠杂?,再聯(lián)想到那人。
這兩個人放在一起會發(fā)生什么化學反應呢?
薛冰琪咧了下嘴角,似笑非笑的樣子,看的雄曉宇頭有些發(fā)麻。
無奈地推開薛冰琪,雄曉宇走到廚房,開始準備新的一天的早餐。今天薛冰凝又要出去,作為“御廚”,雄曉宇自然要早早地起床準備膳食啦!
而薛冰琪則又舒舒服服地躺回那個暫時獨屬于他的小床,睡他的回籠覺又或者說懶覺去也。
……
眼皮子慢慢地垂下,就要與下方接壤把那黑與白給遮住,陡然傳來一聲清喝“喂”,眼眸猛然睜大,雄曉宇看著對面笑看著自己的薛冰凝有些無奈。剛才那一嗓子,差點把雄曉宇的小心臟給嚇出來。
朦朧的睡意,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“我走了?!毖Ρ畔峦肟辏瑢χ媲暗男蹠杂钫f道。
“嗯嗯嗯?!毙蹠杂铧c點頭,目送薛冰凝打開門走出去,直到視野中沒了倩影。
轉(zhuǎn)身走進自己的小屋,無視薛冰琪的強烈抗議,身形一跳,就到了里面。
硬把薛冰琪給擠到邊上。
“宇哥,你就可憐可憐我吧!”薛冰琪帶著哭腔。
得到的,自然是沒有任何回應。
看著側(cè)著身的雄曉宇,薛冰琪突然有種要做些壞事的打算,摩拳擦掌,躍躍欲試,就要伸出小手去抓某人的癢癢撓。
可是一想到要是如此,恐怕自己也會沒啥好覺睡了,就縮回了那雙蠢蠢欲作惡的小手。躺在自己那有限的小空間里,緩緩閉上眼睛睡覺。
是的,就這樣睡了,真是個懶貓!
如果罪惡之神降臨此地,也一定會狠狠的鄙視他。
而雄曉宇面對著墻壁,眼睛睜得大大的,看來薛冰凝剛才那一下子,也不是沒什么作用嘛!至少雄曉宇要想睡個回籠覺。
還要好好地醞釀醞釀。
……
“舒城,你沒什么事吧?”一輛黑色轎車里,夏婉姝擔憂地向旁邊認真駕駛的耗子問道。
在女人敏銳的直覺下,一些細微的東西都是無所遁形,更不要說這明顯話語變得少些的耗子了。
“沒事兒?!焙淖诱J真開車,突然聽到夏婉姝如此問他,有些疑惑。
也許是當局者迷吧!耗子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,或者說忽然之間成熟了些,少了點那份跳脫。
“真噠?”夏婉姝皺眉,自然是不怎么信。
耗子沒有立刻答復夏婉姝,雙眼凝視著前方,那樣的專注。
片刻的靜謐,就在夏婉姝以為耗子放棄談?wù)撨@個話題的時候,淡淡而又不失凝重的聲音,響起在車內(nèi)狹窄的空間里,顯得那樣突兀:“那個項目我今天啟動了!”
“什么?”夏婉姝似是不確定耗子說了什么,又好似不太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。等意識到自己并沒有聽錯,臉色也變得肅穆起來,她知道那個項目是什么,作為集團僅有的幾位決策者之一。
她不會不知道。
當然,夏婉姝也明白耗子此時要啟動項目,是要干什么,有絕大部分是為了她。夏婉姝把目光轉(zhuǎn)向前方,看著高樓和路邊的護欄,簌簌地往后退。
夏婉姝此時心中滿是感動,感動自己選中的男人,要為自己孤注一擲,哪怕押上他非常之看重的東西。
“你準備好了?”
“嗯。”耗子還以為夏婉姝會像副總一樣,勸他再緩一段時間??墒窍耐矜瓫]有。兩個相互了解的人,總是能在最快的時間里,知道彼此想的什么,不需要太多言語,就能理解對方。
一個簡簡單單的“嗯”字,包含了太多情感。
“那就好,不管最后怎樣,我們都會在一起的!”夏婉姝的聲音洪亮了起來,綻放笑顏,向耗子發(fā)出自己對未來最深的期許。
也更是給對方和自己的承諾。
“是的,我們會在一起。”耗子深情看了眼夏婉姝,隨后也用異??隙ǖ恼Z氣重復著夏婉姝的話,亦是自己想要對對方說的話。
兩個年輕人,在這小小的車里。
許下了對未來最美好的宏愿。
……
“沒人嗎?”夏婉姝腦袋一歪,對旁邊已經(jīng)敲了幾下門的耗子說道。
“也許,八成那家伙還沒起床,和小時候一樣懶?!焙淖拥哪樉o緊貼在玻璃門上,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(zhuǎn)著,竭力看清里面的情形。
“冰凝也沒起?”夏婉姝腦袋歪的更深了,學起耗子來,貼在玻璃上,猶如兩個好奇心頗重的小孩兒,在偷看領(lǐng)居家新買的稀罕物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兩個小毛賊在踩點呢!
沒錯,此時夏婉姝和耗子兩人站在小喝吧的門前。只是,好像這兩人被拒之門外了。
小喝吧的主人和小伙計,貌似都不在家。
“冰凝……”
“小熊……”
“曉宇……”
“老板娘……”
兩人交替喊著,卻遲遲沒有動靜。
耗子又推了推門,門是鎖著的,看來兩人真的不在。可是,這兩人能去哪里呢?通過這幾次有限的接觸,也想不出他們倆會去哪里?
耗子和夏婉姝相互看了看,同時聳了聳肩。
“給曉宇打個電話吧!”夏婉姝率先說道。
“這個……”耗子撓了撓頭,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:“那小子……好像沒有手機!要不你給老板娘打,我沒敢要她號碼。怕你吃醋什么的?”
“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夏婉姝一個白眼送去,同時著手從包里拿手機,可是剛拿出來就愣住了,然后抬頭朝耗子笑了笑。
帶著些尷尬。
耗子心里吐槽你當然是那樣,話說以前自己只是向一個蠻漂亮的女人搭了搭話,就惹得一系列的盤問。
那是相當?shù)挠魫灠。?p> 只是面上是絕對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。眼看著夏婉姝掏出了手機,卻見她忽然停下,還朝自己笑,不由疑惑道:“怎么啦?”
“沒什么,就是忽然想起來,自己也沒存冰凝的號碼,貌似……她也沒有手機。”夏婉姝訕笑著說道。
耗子扶額,有種吃了翔的感覺。
怎么想怎么感覺那么丟人,兩個人大老遠跑過來,硬是聯(lián)系不到人了。不對,這不能怪自己兩人,在這信息化的時代。
不是應該人人都隨身攜帶一部手機嗎?
夏婉姝看向耗子,瞬間感受到一種共鳴,同時吐出了一句形容“讓他們吃癟的人”的話。
“兩個怪胎!”
最后兩人還是悻悻然地上了車,原路返回。
帶著那么一絲碰壁后的受挫感。
……
“喂!宇哥……你出門都不帶錢的嗎?”此時一個不知名的街道旁,搓著雙手的薛冰琪苦著一張臉,向?qū)γ婷鏌o表情的雄曉宇說道。
“我一般不出門。”雄曉宇繼續(xù)面無表情,淡淡的說道。
一副閑云野鶴的樣子。
“宇哥??!你是我親哥!”薛冰琪噴出一口老血,感嘆著雄曉宇這輕易不出口,一出口絕對能嗆死人的絕技。
隨后一臉悲憤,用手顫抖指著雄曉宇,又無奈的放下。翻遍全身口袋,可憐巴巴的兩個硬幣,靜靜的躺在手心。
薛冰琪欲哭無淚。
“要不,我們還是回去吧!”雄曉宇似是也有些不忍。同時心里吐槽不要隨便亂認自己為親哥,自己可不是隨便的人。
這話要是讓薛冰琪聽見,肯定會大吼自己也不是隨便的人。
然后昏死過去。
“回去?是個不錯的選擇?!毖Ρ鼽c點頭,嘴角露出微笑,似是被雄曉宇的建議打動了。
但隨后突然一聲大吼,臉色猙獰的看著雄曉宇,道:“兩條腿走回去?”
雄曉宇兩手堵著耳朵,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露出一絲思索,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,感覺有些乏力。
薛冰凝走后,雄曉宇好不容易進入夢鄉(xiāng)睡個回籠覺,就被薛冰琪這個可惡的家伙吵醒,還被薛冰琪拖出來。
說要帶他去個好地方。
天了嚕,又是好地方,雄曉宇對這個詞都有些無感了,耗子帶著自己去婉舒集團之前,也是這么說??墒浅烁叨舜髿馍蠙n次,雄曉宇真的有些無感。
只想待在小小的房間里,看看書什么的。這可能也是雄曉宇拒絕耗子的原因之一。
本來是不想出來的,可雄曉宇還是低估了薛冰琪死纏爛打的賴皮程度,硬生生地把雄曉宇這個宅男連哄帶拖的整了出來。
不過,令兩人尷尬悲催的是。了解到兩人都沒帶錢的出租車司機一點都不帶猶豫的,把兩人丟在這么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公路上。
于是,就出現(xiàn)了這么一幕。
“這兩元錢,坐公交應該夠?!毙蹠杂钅X袋瓜兒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然后說道。
“我知道?!毖Ρ鞔蠛?,然后斜眼看向雄曉宇,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接著道:“可你知道哪有公交站嗎?要坐哪一趟車?要不要換乘?這點錢夠不夠?連個手機都沒有!”
一連串的問句拋向雄曉宇,也沒能讓其表情有什么變化,還是那副面癱的樣子,薛冰琪頓時感覺有些無力。
真是敗給眼前這個家伙了。
“你不是也沒有手機嗎?”雄曉宇弱弱地說。
“我那是……”薛冰琪聽到這么一句,兩眼一翻,無語問蒼天,蒼白解釋道:“剛來,沒來的及買嘛。”
“哦?!毙蹠杂铧c頭,見薛冰琪低著頭很喪的樣子,也沒什么能改變現(xiàn)狀方法的他正好四處望望,看看有什么轉(zhuǎn)機。
當然,也只是出于無聊。
于是兩個人可憐兮兮站在路邊,一個頭深深低著,仿佛脖子沒了骨頭。而另一個則是一會兒左望望,一會兒右望望。
這獨特的風景,在這只有車來車往的道路旁邊,倒也顯得那么……格格不入,至少從來往駕駛車輛的司機投去的眼神來看。
不是那么地正常。
薛冰琪現(xiàn)在非常痛恨那個出租車司機,沒錢就沒錢嘛,把兩人丟在這個攔不住順風車的地方算什么意思。
至少把兩人送回去也是可以的嘛!
滿肚子的怨念無處發(fā)泄,薛冰琪現(xiàn)在非常憋屈,非常非常地憋屈。